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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殿下,您究竟想怎麽樣——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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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容昶平常老成穩重,一身生人勿近的禁欲氣質,在床上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。

做的時候,眼神裏像聚著一團火,猛烈絞著她,身上也熱得不行,被子都像要被燒成灰。

沁嘉認出他當時,臉上錯愕的表情被對方收入眼底,兩人動作皆是一頓,氣氛變得有些怪異。

然而,熱度卻沒有降下來,男人鼻息粗重,身子不上不下,眸中透出一絲猶豫,似在忖度,她那表情到底算什麽意思。

在他一點點變得冷凝的目光裏,沁嘉像是失水的魚,唇畔溢出一聲極其丟人的哼聲。

被吊得實在難受,她耐不住,往前送了送。

就這麽輕微的一下,表明了態度,她是清醒且自願的。

蕭容昶輕輕抒了口氣,額上一滴汗落在她臉上,晶瑩得似一顆淚,他擡手替她擦了擦。

溫熱粗糲的指腹,揉過細膩如瓷的肌膚,無端又惹起人的yu火。

心肝脾肺,無一處不在惹火,連頭發絲都自有主張,黏黏糊糊貼在他胸口,變得不分彼此。

沁嘉露出一個壞壞的笑,舔了一下那手指,心裏竟會因為對方身份,升起一股更為刺激的快感。

四目相接的一瞬,有火花迸射而出,沁嘉接著輕輕咬了一口,就被一重又一重的快,感淹沒。

這就是作死的滋味,從來沒有什麽淺嘗則止。

兩人皆是理論重於實踐,第一次食髓知味,又折騰了兩三回,沁嘉把畫本子上看過的,戲文裏聽過的,都胡亂使在他身上,蕭容昶不僅全然配合,還本著學術鉆研的精神,將一系列動作完善得盡善盡美,讓沁嘉全程如飄在雲端,yu仙yu死。

除了沒有接吻,哪裏他都仔細親過了一遍,力度拿捏得剛剛好,不用照鏡子都知道,身上被留下了不少痕跡。

樺樹的葉子被風吹奏成曲,漸漸的跟不上節奏,床上的人亂來一氣,風口上傳來一聲一聲的嗚咽,讓人方寸大亂。

最動情時,蕭容昶在她耳邊緩緩吐露一句:“殿下,您究竟想怎麽樣——”

嗓音啞的,像在蜂巢裏緩緩流淌的蜜。

沁嘉舒服的嘆氣,目光漸漸變得清明,突然一把推開他,迅速坐起來穿好衣服。

氣氛一時從火熱纏綿跌至冰點,蕭容昶看她收拾得一絲不茍,神情終於趨於晦澀,下床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拾起。

借著細微的晨光,沁嘉稍一擡眼,就能清晰看見他軀幹線條,流暢遒勁,似積蓄著無盡力量。

隨著他穿衣的動作,大片蜜色肌膚和鮮明的腹肌從眼前消失,她止不住回味,這人的皮囊不僅好看,手感亦出奇的好。

蕭容昶眼風涼涼掃來,沁嘉垂眸,收起自己的心猿意馬。

天色剛亮,欲色褪去,氣氛開始變得無比尷尬。

一切都被抹去,仿似昨夜纏綿從未有過。

這裏是安國公府邸的一間廂房,霜九和徐騁意在外頭守了一整夜,並沒有人過來。

最終,兩人還是不約而同選擇了跳窗,沁嘉走遠幾步後,又不放心的回頭警告:“此事若走漏一個字,本宮叫你五馬分屍!”

“殿下放心,此亦臣之所願。”蕭容昶冷聲道,神色比平常更多了幾分冷淡疏離。

不遠處傳來尋人的聲音,她沒心思再吵架,拎起裙子匆匆離去。

收起回憶,沁嘉坐在床上,輕輕嘆了口氣。

無論她怎麽回憶,都不記得究竟是怎麽把蕭容昶弄上床的了。

雖說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,可她不認為對方會想再重溫一次。

連續幾天施針,身子倒也沒什麽異常出現,她倒有些懷疑,所謂不做就會死的話是危言聳聽了。

並非她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,而是與蕭容昶之間,自駙馬回歸以後,就徹底變得水火不容起來。

如今輿論一邊倒的偏向駙馬是被人陷害,對此沁嘉倒覺得無所謂,他能挽回一些名聲,對自己而言不是壞事。

但這日,蕭容昶卻派了一隊人來公主府,拿著刑部的公文,欲捉拿歡雀。

她生來就是個護短的性子,怎肯交人出去,讓對方碰了幾次閉門羹,蕭容昶竟然親自登門來了。

會客室裏,沁嘉坐在上首的貴妃椅上,側目淡淡打量著對方。

七日不見,他還是一身冷硬骨頭,墨色官袍下擺用金線繡著仙鶴雲紋,筆直長腿包裹在黑色官靴中,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凝且強勢的氣場。

她目光漸漸變得深邃,身材勁瘦,蜂腰長腿,是連錦衣衛中都找不出的絕品。

是個文官,可惜了。

隨即,他拿出一紙公文,語氣毫無波瀾的說要帶歡雀回去問話。

“若是我不允呢,蕭大人今日是否要大鬧公主府。”沁嘉瞧他這副清高模樣,心裏升起一股子怒火。

“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長公主身負監國之則,應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。”蕭容昶語態沈定,正氣凜然,倒襯得沁嘉像是無理取鬧。

“砰——”她忍不住拿東西砸過去,茶杯擦著他衣擺而過,濺起一地的玻璃渣。

水漬弄濕了衣擺,墨色更深,像一團團濃烈的暗霧。

蕭容昶擡腳邁過去,站在離她稍遠的位置,語氣分毫不讓:“查明此事,是臣份內之責。”

“你做夢!”沁嘉氣急了,突然覺得喉嚨裏一陣腥甜,手掌撐住桌沿,猛然俯身吐了一口鮮血。

“殿下!”徐騁意奔過去,扶住沁嘉,急道:“您千萬不要動氣,否則病情更會加重了。”

他扶著沁嘉轉身,憤恨的往旁邊看了眼,冷冷道:“殿下要休息了,首輔大人請回吧。”

蕭容昶蹙眉看著地上的血,沒有再提起歡雀的事,獨自告退了。

“殿下,您何不告訴他,歡雀其實是——”房裏,徐騁意心情焦躁,意識到自己又逾越了。

下跪到一半,被沁嘉阻止:“要保守一個秘密,最穩妥的方法,就是絕不對任何人說起。”

徐騁意趴在她雙膝上,落下眼淚,怔怔道:“當年師傅托孤,並沒說讓您護著她一輩子,如今我們都大了,犯了錯,哪有讓您繼續受累的道理。”

話未落音,一道青色影子推門走進,冷冷看了徐騁意一眼,然後跪下朝沁嘉磕了個頭:“殿下不必為難,無論您怎麽做,歡雀都毫無怨言。”

“你若有心,就速速去自首。”徐騁意望著她,目光裏幾分譏誚:“別又在這使苦肉計,搏取同情。”

“你——”歡雀臉色慘白,死死咬著唇,不再發一言。

去自首,難道她不想嗎。

之前在郊野的木屋裏,她就已經尋死過一次,這次長公主不發話,她是不敢再沖動行事了。

“他要給寒門狀元撐腰,要給天下讀書人公道,自是隨他,可本宮身邊的人,不是他能撼動得了的。”沁嘉目光落在青雀單薄的身板上,一時間,又想起當年那個毅然投湖的女子。

這幾日,她想必也收到了教訓,沁嘉思慮片刻,淡淡道:“你今年也十五了吧,先安心待在府裏,等風頭過了,本宮給你尋個好歸宿。”

跪著的兩人俱是一楞,他們自小就生活在公主府,從未想過還會有離開的一天。

雖說現下要嫁的是歡雀,但徐騁意也不禁心慌起來,忍不住替她說話:“她這樣的身世,還能去哪兒呢,若被外面的人抓住把柄,不知道會惹出什麽風波。”

“你這話也不無道理,我再考慮一下吧。”沁嘉乏了,揮手讓他們出去。

午覺一直睡到傍晚,宮裏送了許多補品來,皇帝還特意派了張禦醫給她診脈。

蕭容昶竟將自己吐血的事告訴了皇上,這般多事,可不像他往常的作風。

本以為西域蠱蟲作祟,中原的大夫診不出什麽才是,哪料張太醫見多識廣,竟然窺探出些門道,一臉擔憂的告訴沁嘉:“殿下這是中了蠱。”

“什麽?”沁嘉裝作不知道的,面色悲痛:“究竟是何人要謀害本宮!”

“此蠱甚為兇險,微臣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,才能開出方子。”查案他不在行,張太醫神色匆匆,就要回府查閱醫典。

“嗯,那本宮等著您的解藥。”沁嘉心裏升起一點渺茫的希望,若是張太醫能有另外的解法,就最好不過了。

臨走之前,張太醫又回過身來,湊到沁嘉面前,小聲道:“殿下,下蠱之人居心叵測,您定要多加小心,尤其是,要小心內閣蕭大人!”

張太醫是禦醫中資歷最老的一個,算看著沁嘉長大的,從來不加掩飾對她的偏愛。

沁嘉順著他的話,兩人又暗中將蕭容昶編排了一番,直到將人送到門口,才轉回去休息。

本以為終於能消停了,誰知第三日午後,又迎來了個不速之客。

蕭容昶連續兩次造訪,這一回,還領了個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江湖郎中,穿一身破爛道袍,要給沁嘉把脈。

“哪裏弄來的江湖術士,首輔大人莫不是盼著本宮早死。”沁嘉的公主脾氣徹底爆發,想起昨日的不愉快,指著蕭容昶的鼻子大罵:“當公主府是你的地盤了,三天兩頭的跑來惹事生非,本宮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,以後這裏不歡迎你,還不給本宮滾得遠遠的!”

蕭容昶沒聽見似的,語氣依然十分淡定:“陛下聽說公主中了蠱毒,命臣遍尋能人異士,為公主解蠱,這位是玉山氏離道長,恰好擅長此道,公主若現下不願讓他看診,臣不介意先行入宮,將實情匯報給陛下,或者是,太皇太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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